當紅色故事“與我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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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 鳴
讓每個崗位每名官兵都能“置身其中”
“風在吼,馬在叫,黃河在咆哮,黃河在咆哮……”近日,武警廣西總隊某支隊“紅色大講堂”正式開課。站上講台,上等兵梁爽沒有立即授課,而是轉身指揮軍樂隊演奏起澎湃激昂的《保衛黃河》。
作為總隊業余軍樂隊兵齡最短的指揮,梁爽也是一位廣受好評的紅色講解員。他的這一課別具匠心:用旋律帶領官兵穿越歷史,沉浸式感受紅色精神的力量。
演奏結束,余音未散,梁爽望著台下戰友說:“這首歌曲,我們耳熟能詳,但有多少人真正了解,它是在怎樣的危難中誕生的?又是如何成為震撼中華民族靈魂的號角?”
問題一出,全場鴉雀無聲。隨后,梁爽將《保衛黃河》背后的創作歷程娓娓道來。
授課完畢,掌聲響起。該支隊宣保股劉股長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作為這堂紅色教育課的策劃者,他更真切地感到,紅色教育應該是每個崗位、每名官兵都能參與其中的共鳴課堂。
支隊首次組織“紅色大講堂”的場景,劉股長記憶猶新。當時,為了備好這堂課,他組織優秀政治教員通宵達旦推教案、做課件,投入大量精力。可實際開講時,台下官兵卻興致不高。
問題究竟出在哪兒?劉股長和幾名政治教員復盤時發現,盡管教案中的歷史素材很豐富,但教育內容與年輕官兵實際感受之間存在一定距離,缺乏代入感。
什麼樣的紅色教育課才能引起官兵共鳴?談論中,大家靈光一閃:如果從不同崗位遴選紅色講解員,讓他們講述自己崗位的紅色故事,不就能從輝煌歷程中尋找與當前使命相契合的精神血脈嗎?
這一設想很快得到支隊支持。他們立即統籌資源,從不同崗位遴選紅色講解員,引導大家立足自身崗位,把革命歷史裡與本職相關的英雄事跡和光榮傳統搬上“紅色大講堂”。
方法行不行,實踐來檢驗。通信員彭慧誠講述了上甘嶺戰役中牛保才烈士用身體連接通信線路的英雄事跡,並組織大家進行了現場體驗﹔駕駛員丁勇杰在長途轉運前,講述了抗美援朝時期汽車兵在運輸線上的英雄事跡……
“沒想到,駕駛員也有這麼光輝的歷史。”剛聽完講課的駕駛員王俊男說。在“崗位+紅色”教育模式的感染下,該支隊越來越多官兵在紅色故事中,感悟到先輩的力量,更加堅定了建功崗位的信心。
共 情
將紅色故事與自己的崗位緊密相連
在深入調研論証的基礎上,這一創新做法迅速在全總隊范圍內推廣,更多官兵走上講台。
某支隊下士林飛作為中隊技術尖子,第一次在全支隊面前“露臉”,並非在比武場上,而是在“紅色大講堂”上。
那天,林飛深情講述了志願軍汽車兵如何在敵機轟炸、道路被毀的極端條件下,為前線將士筑起“鋼鐵運輸線”的故事。
林飛坦言,自己講這段紅色故事時,腦海裡浮現出了那年支隊官兵奔赴山火救援現場的畫面——他和戰友們駕車在夜色中爭分奪秒長途跋涉,在最短時間內完成轉運任務。
“那一刻我深深感到,我駕駛的不僅是一台車,更是前輩用生命守護的使命。”課后,林飛道出許多講解員的心聲:當紅色故事與自己的崗位緊密相連時,歷史變成了“我們的故事”。
下士尤博士的經歷,則從另一個角度印証了“崗位+紅色”的感染力。
剛當上基層風氣監督員時,他發現一名老兵在訓練場上出現了違規情況,便如實做了記錄。誰知,有的戰友卻提醒他“要懂變通”。
類似的情況多了,尤博士也開始懷疑,自己這樣“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是否有些“不近人情”。與尤博士同在一個中隊的紅色講解員劉思遠,似乎看出了他的糾結。
在陝甘寧邊區高等法院代理院長雷經天的故居組織現地紅色教育課時,劉思遠特意安排了這樣一個環節。他指著一份泛黃的筆記復印件說:“當年,雷經天同志在審理革命戰友違紀案件時寫道:‘革命紀律是鐵的紀律,越是自己的同志,越要嚴格要求。’”
聽到此處,尤博士豁然開朗:嚴格監督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對戰友成長的真切關愛。
這次經歷讓尤博士對紅色故事產生了濃厚興趣。在新一期紅色講解員選拔時,他主動遞交了申請:“我想把這種紅色的力量傳遞給更多戰友。”
駕駛員、炊事員、司號員……越來越多官兵結合自身崗位走上講台,將紅色歷史與當前實踐相結合,為戰友們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精神力量。
共 振
把紅色精神轉化為實實在在的行動
把紅色故事帶進崗位,官兵收獲了什麼?列兵王廣利用自身的轉變作答。
下連后,面對走不完的隊列、練不完的動作,王廣利一度對待訓練有些消極。
今年9月3日,部隊組織官兵收看了盛大的紀念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80周年閱兵式。王廣利看后不由感嘆:“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這樣接受黨和人民的檢閱!”
這一幕,被班長朱樂樂記在心裡。每逢重大節日,朱樂樂所在的警衛班,都會擔負向百色起義紀念碑敬獻花籃的任務。今年國慶節敬獻花籃任務結束,他特意帶著王廣利留了下來。
“不要以為檢閱隻在閱兵場上。別忘了,在這裡,每一次儀式、每一個動作,都在接受長眠於此的3989名烈士檢閱!”站在紀念碑下仰望,聽著班長的講述,王廣利發自內心意識到,每天日復一日的艱苦訓練背后,有著不一樣的使命和榮光。
回到中隊后,王廣利主動要求上操場加練,拉著朱班長請教動作要領。堅持一段時間后,王廣利的隊列動作有了明顯進步。
評判教育的成效,關鍵要看官兵能否從“聽了感動”轉向“聽了行動”。朱樂樂分享了他的體會:“不僅要看重課堂上的掌聲,更要關注戰士們走出課堂后的改變。”
感同身受的還有衛生員陳寧勛。成為紅色講解員后,他曾多次上門探訪志願軍老兵。一次,聆聽老前輩講述戰場故事時,他注意到老人曾負傷的肩膀止不住顫抖。這一幕深深觸動了他。
能不能為老前輩做些什麼?陳寧勛決心發揮專業特長,號召身邊戰友積極開展義診活動,幫助老前輩解決更多實際困難。
“紅色精神能否轉化為實實在在的行動,是對教育成效最好的檢驗。”中隊長王志軍加入紅色講解員隊伍后,對“為人民服務”有了更深的理解。
今年,廣西突發洪水,王志軍帶領黨員突擊隊駕駛沖鋒舟挺進災區搜救。在一片被淹民居附近,他們發現一名老人趴在搖搖欲墜的房頂上。
救援過程中,王志軍毫不猶豫將自己身上的救生衣給老人穿上,並用身體抵擋湍急的水流和漂浮物,將老人轉移至安全地帶。
看到王志軍傷痕累累的手臂,岸上負責支援的戰友紅著眼眶說:“太危險了!”
王志軍覺得,自己只是做了應該做的事。他回想起“半條被子的故事”——紅軍戰士隻有一條被子,還要剪下一半留給百姓。
創新的教育形式,讓紅色精神流淌在廣大官兵心間。從“聽了感動”到“聽了行動”,更多官兵像王志軍一樣用行動証明:紅色精神的傳承,在言語之間,更在行動之中。這正是紅色教育最深刻、最生動的成效檢驗。
親歷者說
讓更多人記住他們
■上等兵 梁 爽
今年8月,經支隊推薦,我代表單位前往總隊參加紅色講解員大賽。經過多輪激烈角逐,我最終獲三等獎。
起初,我對紅色講解員的認識比較淺,覺得講解的核心不過是“表演”。真正投入后,我才發現,自己要面對的除了舞台表演技巧,還有海量的黨史軍史知識等。
到總隊參加紅色講解員培訓的第一天,我就領到一份“中國共產黨人的精神譜系”材料。這些材料都需要熟練背誦和理解,我感到壓力如山。
有那麼幾次,我想找借口退縮。然而,一次參觀活動改變了我的想法。
那天,集訓隊安排我們前往開國中將莫文驊的故居,收集紅色故事並進行義務講解。參觀過程中,我注意到一位觀眾駐足門口,遲遲不願離去。望著館內的照片與史料,他悄然落淚。
原來,這位觀眾的爺爺也曾參加過抗戰。“感謝你們,是你們讓更多人記住了爺爺他們的故事。”他握住我的手激動地說。
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當紅色講解員真正的意義:不僅是講述歷史,更是讓一個又一個無名先輩的事跡不被遺忘,讓革命精神代代傳承。
同時,這名觀眾的話讓我感到一份沉甸甸的責任。我更加下定決心,一定要把紅色講解員當好。
懷著這份信念,我主動到各個紅色場館學習參觀、訪問抗戰老兵。准備講解詞時,我也不再拘泥於文稿的字數,而是更注重如何將實實在在、真真切切的紅色故事融入當下。
我離他們更近了
■下士 張 行
剛被選為中隊紅色講解員時,我一遍遍練習語氣、調整節奏,想把紅色故事講生動,可總覺得自己和那些英雄前輩們隔得太遠。
我爺爺是一名抗戰老兵。小時候,我聽爺爺提過行軍打仗的經歷。可那會兒,我年紀小,隻覺得是很遠的故事。
真正讓我觸動的,是那次准備關於戰場家書的講述。我在資料裡讀到一位年輕戰士在戰壕中寫給母親的信。他說:“媽,別挂念,等仗打完了,我就回來種棗樹。”這封信還沒寄到家,這名戰士已在沖鋒中犧牲。
那天晚上,我反復讀著那幾句話。窗外的風吹過樹葉,嘩嘩作響。我忽然想起,爺爺也曾說過,“打完仗就回家修屋”。那一刻,我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那名年輕戰士的身影——他彎著腰在戰壕裡搓手哈氣,和戰友分享僅有的半塊干糧,他在夜裡想家想媽媽,卻再也回不來……
我的心被狠狠揪住,眼淚止不住往下掉。原來,這些歷史不只是別人的故事,也是我的根。
從那以后,我再講紅色故事,總會先想起爺爺。講“紅軍強渡大渡河”,我似乎能看見前輩們緊握槍托的手﹔講雪地行軍,我仿佛能感受到前輩們腳趾的凍疼……於是,我離他們更近了。
講解時,我不再刻意控制情緒。講到動情處,我的聲音會啞,會停頓,甚至熱淚盈眶。
真正讓我震撼的是,當我講述紅色故事時,台下戰友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他們不再只是“聽故事”,而是和我一起“回望那群人”。
一次,上等兵李闖課后紅著眼眶對我說:“班長,你講的時候,我好像也看見了我的太爺爺。”
紅色故事,從來不是冰冷的歷史。當我們用心去講,就能真正走近爺爺那輩人走過的路、熬過的夜、拼過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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