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城抗战与大刀队(铭记·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
——油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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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之际,一首充满豪情的《大刀进行曲》依然带给人们按捺不住的感慨与激昂。这首诞生于78年前的抗战歌曲,是那个悲壮年代的民族怒吼,它的创作可以追溯至“长城抗战”这一历史事件。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由鲁迅美术学院教授晏阳于2009年创作的油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见下图),便以艺术的形式为观众再现了“长城抗战”那段历史。
古老蜿蜒的长城见证了中华民族无数次抵御外侵的历史。在近现代,“长城抗战”作为中国人民早期抗日斗争的重要组成部分,既揭露了日本侵略者的铁蹄试图踏过长城侵略华北的野心,也见证了英勇无畏的中国军人的浴血抗战。
1933年春,日本侵略军在完全控制了东北之后,又发动了热河事变,并将其“并入满洲国”。之后,日军一路南下,兵临长城,觊觎平津,冀察地区成为第一线,华北危在旦夕。值此危急存亡之际,陆军上将何应钦接替张学良职务担任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代理委员长。他整饬军事,重置防务,为充实华北一线军力,将原驻山西的第二十九军宋哲元部调到了北平以东,开赴冀东长城喜峰口、罗文裕和马兰峪一线布防。油画《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便是以中国军队第二十九军“大刀队”成功夜袭敌营,在长城喜峰口一线抗击日军为内容,再现了中国军人在这场战役中,英勇挥舞大刀奋力杀敌、殊死抗日的壮烈场面。
作品虽是宏观叙事,但画家并未舍弃对具体人物神态、动作的刻画,人物造型十分传神,个性生动丰富,善恶、正邪分明。画面以长城、群山的雪夜为背景,突出了战争氛围的残酷险恶。画面中央以我军一个战士手挥大刀,奋不顾身,呼喊着用尽全身力量愤怒地砍向敌军为焦点,聚焦起战争紧张肃杀和我军战士视死如归的气氛,并随着构图从左上向右下的走向引带着战场事件的发展以及视觉向四周的蔓延。这时,战场已是炮火连天,尸横遍野,敌我双方肉搏难解难分。但明显的是,我军已占据上风,凶残的小鬼子面容狰狞、负隅顽抗、挤成一团。再加上一些细节处理——壮士手中挥舞的大刀柄上的红布穗以及飘扬的战旗,中弹负伤的战士以刀拄地不愿倒下的坚定与愤懑等,都与战斗环境相融相生,共同凸显着中华民族魂魄中不屈的精气神!画面上战士背上的蓝靛色印花布包袱,让观者鼻子发酸,就是这样一群农家子弟,就是这些再普通不过的爱国民兵,以他们的血肉之躯,筑起了新的长城,保卫了祖国的壮美河山。
也可以将这幅作品按照“全景画”中的一阕来观赏,其构图、布局、设计安排莫不壮阔,气场宏大,极具震撼力。画面均衡对称,结构稳定,色调虽暗淡但不失丰富,以亮光突出画面中心主景,显示出画家对大场面良好的把握能力。另外,画家也运用了一些隐喻性的元素:画面左上方飘扬的旗帜及残缺的长城垛口暗喻了国土沦陷、山河残破;官兵群像中的几位老百姓,提示着这场正义之战中民众的参与性。该作以气势见长,画家也正是在强烈的慷慨激昂之气与浓郁的悲壮凄美之情中,抒写着中华民族不可征服、中国军人不可战胜的精神。“大刀队”也因此而名扬海内外。
透过这幅画,让我们看到中华儿女在民族危亡之际,以毅然挺立的姿态发出了怒吼,以“宁为战死鬼、不做亡国奴”的坚强决心,奋勇杀敌,让国人振奋——喜峰口战斗,让日本侵略军屡屡受挫,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鼓舞了中国人民团结抗战的决心。而中国抗日战争的胜利,也正是在这样的一次次殊死搏斗中,在中华儿女的浴血奋战中,筑起了中华民族不倒的长城,捍卫了祖国的光明!
《 人民日报 》( 2015年07月05日 12 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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