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准“數據”制勝之脈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數據就是數字,或者必須由數字構成。其實不然,數據的范疇要比數字大得多。它包括文字、圖片、視頻、醫學影像等。同樣,信息和數據也不能簡單地混同起來,信息是關於世界、人和事的描述,它比數據抽象。比如,通過測量星球的位置和對應的時間,就得到數據﹔通過這些數據得到星球運動的軌跡,就是信息﹔通過信息總結出開普勒三大定律就是知識。實際上,把隱藏在無垠世界的信息找出來,並用數據描述清楚,再通過這些信息形成有用的知識,是推動人類社會不斷進步的重要動力。
在歷史的長河中,因沒有數據支撐而“抱憾”甚至為此丟掉性命的事沒少發生。眾所周知,哥白尼假設並提出“日心說”,卻沒有得到世人認可,甚至布魯諾為支持“日心說”被活活燒死在羅馬鮮花廣場。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哥白尼缺乏數據,不能“以數服人”,還被教會誣稱為“異端”。而完成這一使命的是約翰內斯·開普勒,開普勒在所有一流的天文學家中,資質並非最優,但他從老師第谷手中繼承了大量的、在當時最精確的觀測數據。通過計算研究,提出三大定律,完成了從量變到質變的過程。
數據歷來被兵家所用,可謂“數中有術,術中有數”。從古至今,不乏善用數據的兵家和良將。《孫子兵法》中講到的五條原則:“一曰度,二曰量,三曰數,四曰稱,五曰勝。”其中,“度”是指國土的大小,“量”是指糧草資源的多少,“數”是指軍隊的數量,“稱”是指雙方實力的對比。可以看出,戰爭的勝負就隱藏在這些數據之中。1947年5月,我軍在山東蒙陰縣東南地區發起孟良崮戰役。戰爭結束收攏部隊、清點戰果時,我電台發現孟良崮地區仍有敵人電台活動。指揮員粟裕立即嚴令各部清查斃傷俘敵實數,發現“所報殲敵數與敵第74師編制數相差甚大”,立即命令部隊繼續進行戰場搜索。此時,敵確實還有近7000人隱藏在孟良崮、雕窩之間的山谷中,由於我軍及時精准地進行圍剿,致敵來不及集結,最后被全部殲滅。粟裕在事后總結經驗時指出,“各部均能如實報告殲敵實數,不事浮夸,才得以發現這股殘敵。”
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未來作戰,由於信息化裝備的廣泛運用,武器的殺傷力破壞力驟增,作戰節奏加快,指揮控制復雜,戰場更加殘酷、激烈。對指揮、參謀人員和一線作戰人員的心理素質、適應能力、決策水平等都提出更高要求。比如建什麼樣的數據、怎麼建數據,如何把有用的信息和資源數據化,如何確保平戰一體的數據庫安全使用,如何採用智能化手段利用這些大量、多樣和及時的數據信息,等等。千萬不能簡單地將大規模數據和大數據混為一談,認為搞一些傳統統計方法就可以找到大數據規律。計算機之所以能在一些方面超過人類,是因為機器獲得智能的方式和人類不同,它不是靠邏輯推理,而是靠大數據和智能算法。
信息爆炸的社會,也是信息極度渴求的社會﹔獲得知識最方便的時候,也是最容易丟掉真知的時候。搞信息化建設和聯合作戰問題研究,是一個把戰爭思維變數據信息,把萬變的戰爭窮舉成“固定模式”的巨大工程,更是需要付諸“智力”和“計算力”無數次挫折的過程,不能一蹴而就。貝文·亞歷山大在《統帥決勝之道》中有句話說得非常好:“對高明將帥如何決勝的理解,是從認識到平庸的將帥何以不勝開始的。”對於研究大數據而言,把不勝的數據研究透,或許就能找到大數據的制勝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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