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开启长期对抗模式？【3】

马来西亚M17航班坠毁

巨大的赌注

美国所下的赌注是总统声誉下降，面临再一次遭受耻辱性失败的风险。之所以下如此大的赌注，还因为俄罗斯作为反西方的象征，脱颖而出且日渐强大。没有围攻俄罗斯——意味着事实上承认在冷战结束后20多年来，以“冷战胜利者、受降者”自居的西方列强们苦心经营建立的那种世界秩序的失败。同时也促使人们产生了一种吹鼓手们编造的部分虚幻的感觉，俄罗斯是“泥足巨人”，外强中干，可以试着去彻底击溃它。

于是，美国便真的开始轻举妄动起来。不仅置信息战中的所有基本准则和规矩于不顾，大肆推行敌对政策，而且开始举起破坏经济全球化趋势的双刃剑。总部设在美国的维萨和万事达国际支付系统，宣布停止向俄罗斯境内的俄罗斯银行、Sobin银行、北海航线银行、投资资本银行等几家银行的客户提供支付服务；威胁阻断俄罗斯使用SWIFT全球银行交易系统；宣布对俄高官实施制裁。

这是一柄双刃剑。如果俄罗斯坚守自己的阵地，那么再过5至10年，美国信用的最重要基础就会松动。将会涌现出备用银行支付和金融系统、非美国国际银行、新型财政中心和储备货币、以本国货币进行相互贸易结算，逃离美元的可能性越来越大。在世界贸易组织以外建立区域经济贸易集团的趋势将会增强。

莫斯科下的赌注更大。输掉这场对抗意味着遭受数十年真正的失败。俄罗斯广大的政治精英实现俄罗斯大国和成为强大而独立的世界经济和政治中心的复兴梦将会破灭。对今天的莫斯科来说，也许最主要的是现政权的合法性和支持率将受到极大的削弱。

看来，华盛顿在乌克兰不想退却。尽管占到了便宜——将乌克兰拖入西方轨道，但考虑到经济、国家和社会现状，似乎不能实现目标。这场博弈争夺的目标将是负面的——不允许乌克兰陷入俄罗斯的势力范围，保持欧洲的分裂和越来越显而易见的是，削弱俄罗斯自身的实力和已经几乎不加掩饰的愿望：推翻俄罗斯现政权和普京总统本人。美国试图将俄罗斯拖入与乌克兰全面冲突的轨道，陷入第二个阿富汗泥潭。

俄罗斯精英目前相对略胜一筹。将克里米亚并入俄罗斯，民族自豪感和民族自尊心得到了升华，国家紧紧团结在了领导人周围，普京的支持率大幅提升。

初战告捷，但俄罗斯所付出的代价是经济环境日益恶化，在西方的形象大打折扣。然而，克里姆林宫并不担心这些。此外，通过赢得更多非西方的尊重而得到了相应的补偿。还有一种代价，希望是可逆的，因分散注意力延缓了通过西伯利亚和远东的快速崛起而实现向亚洲早已极为成熟的经济转型。使俄罗斯放弃转向东方仍然是无论是美国，还是欧洲的政治目标之一。要知道，这种转向会增加俄罗斯在西方交易中的筹码，并且不仅加强了与中国的关系，而且为美国在亚洲的盟国提供了更大的机动空间，减少了它们对美国担保的依赖。妥协的轮廓 是否有摆脱困境的办法呢？一时还难觅妙计良策。不能排除出现最坏的局面，各方表现出彼此极度的不信任。“黑天鹅”（不可预知的灾难或摧毁马来西亚MH17航班式的挑衅）可能开始成群结队地飞行。

不过，解决的办法总还是有的。在俄罗斯国内——动员社会进行突击性经济改革，加速国家东部崛起。2014年8月，普京在克里米亚阐述了国内发展构想的必要性。无休止的对抗将会影响这种战略的实施。不过目前“充满敌意的环境”，部分是由俄罗斯本身造成的，可以用来推动改革。在外交上，第一，要避免在乌克兰爆发大规模战争或俄罗斯与西方的直接对抗；第二，寻求长期妥协与和解，可以通过短期提高赌注来实现。

虽然俄罗斯对今天的西方政策和某些价值取向表现出强烈的不接受，但仇恨和蔑视不应当决定行为。即使俄罗斯取得“胜利”，美国还会制造新的危机，而欧盟原则上可能会开始真的摇摇欲坠，对俄罗斯来说，这种情况可能更加复杂和危险。在当今这个新的相互依存度极强的世界里，摇摇欲坠的对手与即将来临的对手一样危险。

俄罗斯需要西方和平。欧洲人需要欧洲东部和平。双方博弈者有边缘化的危险，如果他们不克服分裂并把潜能和努力统一起来的话。

妥协的轮廓原则上是可以找到的。乌克兰政府奉行的已经写入宪法的不结盟、无核化的中立外交政策得到了世界各国的欢迎。乌克兰东部和东南部享有高度的文化自治权。无论是对东方，还是对西方乌克兰必须实行经济开放政策；俄罗斯和德国同意共同支持乌克兰的经济发展；其中包括俄罗斯在内的各方停止支持乌克兰内战各方并号召各方放弃武力行动；运出难民和抵抗的士兵；相互停止制裁和反制裁。

目前离实现这一目标还很遥远，但似乎也没有其他解决方案。(代守国 闫明兴 张沛/译 稿件来源：《当代海军》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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