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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天強國建設別缺了空間科學和應用

2018年03月05日10:19 | 來源:科技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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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經歷了十多年的空窗期之后,“悟空號”“墨子號”“碳衛星”等我國多顆科學實驗衛星近年來相繼升空,令科研人員為之振奮。

  然而,在全國政協委員、中科院國家空間科學中心原主任吳季看來,和發達國家相比,中國空間科學衛星的體量還很小。自2000年以來,美國實施了92項空間科學衛星計劃,發射了超過100顆科學衛星,歐洲發射了20多顆,中國則不到10顆。

  “事實上,今年、明年、后年,我國科學衛星的發射數量幾乎是0。按照目前布局,到2021年,才會有科學衛星發射。”吳季坦言,這讓希望通過科學衛星拿到一手研究數據的中國科學家們覺得無奈。

  納入國家重大專項 實現滾動式立項發射

  愛因斯坦曾經預言,自然科學將逐漸向宏觀和微觀兩個前沿轉移。吳季認為,空間科學研究既瞄准宏觀的太空和宇宙,又對准微觀的粒子和生命起源,無疑是會產生重大科學突破的前沿科學。

  “太空所具備的高潔淨、微重力等特殊環境,和地面完全不一樣,在空間環境下進行的探索和實驗,將推動醫學、材料、能源等領域相關技術的發展。”中國科學院空間應用工程與技術中心主任高銘委員表示。

  正是基於空間科學的重要性,發達國家積極在這一領域謀篇布局。出於對重大突破的期待,科學家們都渴望拿到科學衛星的一手數據進行研究分析,而不是分析別人“吃剩”的二手數據。

  然而,令吳季等中國科學家尷尬的是,自2004年“探測二號”衛星發射以后,一直到2015年底“悟空號”發射升空前,在這10多年的時間裡,中國沒有發射一顆科學衛星。

  這一局面的改變,得益於2011年設立的中科院空間科學先導專項。目前,該專項是申請科學衛星項目的主要渠道。可5年一期的先導專項,對於想急速追趕的中國空間科學來說似乎還不夠“解渴”。

  “每5年遴選幾顆衛星,其余沒有評上的在幾年內就立不了項,科研人員隻能干等著。專項二期立項較晚,衛星研制需要周期,因此新立項的科學衛星要跨到‘十四五’發射。另外,是否還有專項三期,也處在不確定中。”吳季表示。

  國際上,科學衛星發射數量一般佔到民用衛星的10%。2018年,我國預計有30余次發射任務,排除一定數量的國防類衛星,如果按10%的比例推算,今年也應該發射1到2顆科學衛星。但事實上未來的3年時間,我國都沒有科學衛星發射計劃。

  對此,吳季等委員一致呼吁,將空間科學衛星納入國家重大專項,建立到2030年國家層面的科學衛星發展規劃,實現滾動式立項、研發、發射,使我國在空間科學探索與發現方面不斷產出重大原創性成果。“理想狀態是,提早布局,均衡發展,每年都能有所安排”。

  建設航天強國 須補齊空間科學與應用短板

  “王禮恆院士正在做一項關於航天強國指標體系的課題,他們有一個結論是,要實現2050年建成航天強國的目標,要補齊兩個短板:空間科學和空間應用。”吳季說道。

  空間科學、空間應用和空間技術是空間(航天)領域三個聯系緊密又互不相同的主要方面。從載人航天到嫦娥探月,中國空間技術有了飛速發展。然而,空間科學卻未能與技術一道齊頭並進。有業內人士稱之為,“我國既是航天大國,又是空間科學小國”。

  吳季認為,空間科學發展之所以薄弱,原因之一在於它處在基礎科學和航天事業發展的交叉點上,從頂層設計上來看,目前缺乏國家層面的空間科學管理機構。與此同時,重技術輕科學、重發射輕科學任務的觀念長期存在,以至於科學目標“就湯下面”、讓位於工程技術目標的情況一再發生,影響了科學成果的產出。

  “通俗一點說,空間技術可以比作是修路搭橋,沒有路橋,科學衛星無法抵達目的地。對於科學家來說,希望能在修路搭橋的過程中同時開展科學實驗,但火箭的載荷是有限的,一旦二者發生沖突,被舍棄掉的首先是科學任務。”吳季說道。

  對此,高銘也表達了相同的看法。她指出,在注重空間技術發展的同時,也要重視空間科學和應用發展,這三者之間是相互促進的關系。“如果不充分考慮空間科學探索和應用,那麼發展空間技術的意義是什麼?隻有充分重視科學和應用技術基礎研究,才能支撐人類在太空走得更遠。”

  高銘認為,需要找到讓空間科學、空間技術、空間應用三者能科學合理發展的模式,包括技術如何更好地為科學服務、科學研究如何為技術發展奠定基礎,最終實現空間領域科技成果的最大化。

(責編:邱越、王政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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