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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准智能化創新指揮理念

2018年09月27日08:33 | 來源:解放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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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 言

  人工智能時代的到來及在軍事領域的逐步應用,將會極大推動戰爭形態、力量編成、戰斗方式發生顛覆性變化,也必然會引發作戰指揮領域的深刻變革。風暴起於青萍之末,巨浪成於微瀾之間。要搶佔智能化作戰指揮制高點,迫切需要來一場指揮理念的“頭腦風暴”。

  指揮編組新理念——人機混合

  作戰指揮的發展歷史表明,作戰指揮活動中的指揮主體隨著時代發展而不斷變化。冷兵器戰爭時代是首領個人指揮,熱兵器時代是謀士群體輔助統帥指揮,機械化戰爭時代是指揮員與司令部結合指揮,信息化時代是指揮員和指揮機關依托指揮信息系統指揮,智能化時代將會呈現人機混合指揮的發展趨勢。一方面,隨著戰爭規模、空間的不斷擴大和作戰行動的日益復雜,需要處理的信息逐漸超出了指揮員和參謀機構能夠處理的極限,破解這一難題,使用新技術手段成為歷史必然選項之一。美國國防部把基於智能化的人機混編協同稱為未來戰爭的“技術皇冠”,借助人工智能解決指揮難題成為作戰指揮首選。另一方面,隨著以無人潛航器、無人值守地面傳感器、戰斗機器人和無人飛行器等為代表的無人化作戰實體開始登上戰爭舞台,如何使這些作戰實體在陸、海、空、天、電、網等多維戰場“來去自如”的指揮問題也迫切需要解決。因此,指揮體系中智能化身影將來會越多地出現,縱向上,從上至下表現為以人為主的戰略指揮——人機結合戰役指揮——人機混合的戰術行動﹔橫向上,各級作戰群隊中人與機器混合編組並開展協作,人腦和電腦結合彼此從事最擅長的工作。特別是對於無人作戰集群的指揮,將主要由無人化指揮主體自行指揮控制。人機混合編組的成功實施,需要解決人腦與電腦的共同認知。為此,既需要指揮員對指揮活動設定行為參數,讓機器執行這些指揮活動,教會機器以指揮員能夠完全理解的方式應對預料之外的變化﹔也需要指揮員充分了解機器執行指揮活動的行為習慣,包括超出設計預想情況或行為邊界的舉動,以應對機器一旦作出違反系統設計行為時,能夠迅速採取對策控制影響。

  指揮活動新理念——數據驅動

  數據是智能之源。“阿爾法”圍棋之所以強大,歸根結底是數據的支撐。據稱,“阿爾法”圍棋1.0版輸入了海量職業棋手的棋譜對局,其自我學習演繹的對局數更是達到了3000萬局,相當於人類1000年的學習量。翻開戰史,不難發現數據歷來也是軍事勝利的基礎。1864年美國內戰,謝爾曼將軍利用1860年美國人口普查時採集的各項數據地圖,以農場、牲畜、集市、車站等重要資源數據為“航標”,通過細致的數據分析和精心的計算,確定最佳的行軍路線和在各地的停留時間,最后兵分5路孤軍深入,在沒有后勤補給的情況下,6萬多人行軍35天、突進300公裡,成為南北戰爭后期的轉折點。數據同樣是支撐智能化作戰指揮活動的基石。“觀察-判斷-決策-行動”指揮活動周期中,“觀察”環節,智能化傳感器通過獲取海量戰場情報信息,從中挖掘提取知識,可實現從全頻譜感知向場景理解和認知轉變﹔“判斷”環節,智能化信息系統通過基於海量訓練數據的深度學習,從中統計分析推理,可實現從定性分析到快速給出定量判斷結果﹔“決策”環節,智能化決策支持系統依托海量戰例數據,從中進行作戰模擬及方案推演,可實現作戰方案簡單比較向快速精確評估優選轉變﹔“行動”環節,智能化作戰實體基於預先採集海量戰場環境信息,從中快速規劃任務路線及行動時機,可實現由人為操作向自主“偵、控、打、評”方向轉變。總之,智能化系統之所以能夠展現出強大能力,正是因為后台海量數據作為支撐。

  指揮模式新理念——開放發展

  在邁向智能化作戰的征途中,伴隨著智能化作戰平台漸進加深的作戰運用,必然呼喚新型的作戰指揮模式與之相適應。智能化作戰初級階段,主要標志是單個無人化作戰實體登上戰爭舞台並在多維戰場初露鋒芒。該階段,在戰斗任務上,人類是擔負作戰任務的主體,智能化作戰實體隻承擔少量遠程、危險、長時的作戰任務,並且武器裝備的后台始終需要人來操控﹔在指揮活動中,指揮員以個人的作戰構想和參謀團隊的協助來主導作戰指揮活動,智能化系統處於配角地位,通常用於輔助指揮人員作出某些局部環節的分析判斷和指揮決策。該階段指揮模式主要是“人在回路中”人力主導。智能化作戰中級階段,主要標志是無人作戰集群在戰爭中得到較多運用,表現在多維戰場各種無人作戰集群佔重要比例並承擔較多作戰任務,智能化系統在指揮決策中起到不可或缺的作用。該階段,在戰斗任務上,人類和機器混合編組共同擔負作戰任務,特別是在偵察監視、排障破險、空中突擊等方面任務主要由無人作戰集群來遂行﹔在指揮活動中,智能化系統將汲取以往戰例研究的大數據擴展和輔助指揮員的決策,無人作戰集群的作戰行動通常由無人作戰集群中心節點來指揮控制,人在中心節點能夠隨時“啟動”或“停止”。該階段的作戰指揮模式主要是“人在回路上”臨機調控。智能化作戰高級階段,主要標志是智能化作戰集群在戰爭中得到廣泛運用,各種智能作戰集群在多維戰場佔較大比例並承擔主要作戰任務,人類和智能化系統協同指揮決策成為常態。該階段,在戰斗任務上,人-機混合編組,往往是智能化作戰集群沖在作戰第一線,人類在后面主要擔負佔領、控制和監管的任務。在指揮活動中,指揮員的人腦、指揮機關的外腦、智能化系統的電腦三者緊密融合,人-機深度融合並行決策﹔智能化作戰集群具備自主偵察、自主決策、自主規劃、自主打擊和自主評估的能力,可以在沒有人類干預情況下自主指揮。該階段的作戰指揮模式是“人不在回路”自主指揮。

  指揮過程新理念——智能聚力

  智能化作戰時代,數據基數更為龐大、信息傳輸更為便捷、輔助手段更為先進,指揮過程中的大量活動可由智能機器代勞。一是智能感知戰場態勢。未來的傳感器平台可以對“體量大、類型多、傳輸速度快、價值密度低”的多源情報實施智能化融合處理,從海量數據中有效提取目標航跡,獲取有價值數據,指揮員可以實時掌握戰場態勢。據報道,美軍已經研發成功具備戰場態勢感知功能的智能化裝備,如部署在伊拉克等地的自主實時地面全域監視成像系統,可為指揮員提供廣域持續監視能力。二是人機協作精確決策。隨著人工智能、數據挖掘、數據可視化、數據分析等處理大數據技術的發展,可以從更大、更完整的戰場數據集中挖掘更多支持決策活動的有價值信息,指揮員決策越來越取決於對數據的獲取、鑒別、挖掘、處理與運用,而非基於直覺和經驗的主導。因此而言,人機協作將在智能化系統的整個生命周期內發揮作用,必將提升作戰決策精確度。據資料介紹,美軍指揮員借助人機協作智能化輔助決策交互平台,通過不斷反饋和迭代的數據處理模式,實現作戰態勢顯示、方案評估和作戰模擬再現,指揮員可以在充分掌握戰場態勢基礎上,快速作出決策。三是動態生成任務規劃。基於人工智能技術、智能人機接口技術的智能化系統,將提升戰場動態信息更新節奏,以及提出對計劃進行調整完善的建議,有助於指揮員及時更新任務規劃,提升部隊快速行動能力。如美軍裝備的“阿法茲”高級野戰炮兵戰術數據系統,能對所有地面、空中和海上火力支援武器實現自動化規劃與控制,最大限度地縮短了“傳感器到射手”的反應時間,加快了打擊節奏。四是敏捷響應行動控制。在先進的人工智能技術、傳感器技術支撐下,智能化調控部隊的能力進一步提高。例如,智能化的武器裝備能夠利用類似人的視覺、聽覺等傳感器,對目標進行跟蹤探測,所得信息與指揮信息系統提供的信息通過類似人腦的自載計算機進行處理,分析識別、思維判斷和自主決策,進而智能化調控對目標的攻擊行動。五是實時評估作戰效果。未來的智能化裝備,武器本身裝配有專家系統,可綜合利用接收的天基、空基、海基或地面控制站的信息及敵方武器的電磁等信息,採用可視化智能分析技術快速對多源情報進行關聯、比對、預測與總結,結合作戰雙方力量、作戰潛力、綜合保障等因素進行深度挖掘與分析,實時得出作戰效果結論,為指揮員靈活調控部隊作戰行動提供數據支撐。(黃建明 郝東白 鄒振寧)

(責編:羋金、黃子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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