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至，第77集團軍某旅特戰女兵趙晨程（左）仍在傘訓場上奔忙。毛世川 攝

初夏川西，驕陽當空，烈日把地平線烘得泛起虛光。

鋪開淡綠色傘布，剛調入第77集團軍某旅的女兵趙晨程笨拙地將10幾公斤重的傘具從傘包中抽出，努力梳理著傘繩。

而這一切，則被偷偷前來探望的父親趙軍看得一清二楚。他想不通，本可以舒舒服服等到退伍的趙晨程，為什麼要跑到特種部隊自討苦吃。他固執地認為，女兒這是一時沖動，過不了幾天准會打起退堂鼓。

不久前，原打算今年底退伍的話務班班長的趙晨程，得知集團軍將要組建女子特戰排，第一時間遞交了交流申請書。眼瞅就要將女兒盼回家，老趙的心被一通電話揪到了嗓子眼——“爸，我打算轉崗特種兵，再干幾年。”“什麼？”“其實我已經來新單位報到10多天了。”“啥？”

那天夜裡，老趙急得團團轉，他給女兒的戰友挨個打電話，希望大家能勸勸趙晨程，可趙晨程干脆把手機設置成拒接所有來電。“就是綁，我也要把她綁回來！”第二天一早，老趙氣沖沖地登上了火車。

可還沒等老趙“綁人”，趙晨程就被“五花大綁”送上了反恐訓練樓——

這天下午，連隊組織滑降訓練。躲在遠處樹叢裡的老趙看得真切：10多米高的樓頂上，女兒將保護繩緊了又緊，兩條腿抖得像在篩糠。突然，教練員雙手一鬆，趙晨程順勢落下……

“不好！”老趙一躍而起，卻被陪同的連長盧斌攔下。轉頭再看，女兒早已順著滑降繩安然著陸，臉上還挂著燦爛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老趙在隨后“蹲守”的日子裡，瞧見了無數次——

牽引橫越，趙晨程不慎跌入池中，起身倒掉作戰靴裡的臟水，她“傻傻”地樂﹔應用射擊，她第一次打出合格，咧著嘴揮舞靶紙一蹦三尺高﹔捕俘格斗，她被對手摔在泥裡，爬起來后抹一把臉，依舊笑得倔強……

女兒的笑，讓老趙既心疼又欣慰。漸漸地，他那顆鐵了的心也開始動搖。4天后，老趙一早就悄然動身，離開軍營返回家中。他終於弄懂了女兒為啥要當特種兵——她隻想離戰場再近一點。（丁 濤 毛世川 記者 李佳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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