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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揚敢打善戰的精神傳統,凝聚創新發展的時代力量,“葉挺獨立團”正踏上改革強軍新征程

臘子口,紅色火種已燎原(長征記憶·尋訪紅軍部隊)

本報記者  倪光輝  金正波
2016年10月20日03:38 | 來源:人民網-人民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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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臘子口系藏語音譯,意為“險絕的山道峽口”,位於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迭部縣境內,是四川北部通往甘南的必經之路。著名的臘子口戰役於1935年9月16日下午在這裡打響。這一仗,打開了紅軍北上的唯一通道。

  為了探尋那段驚心動魄的往事,近日記者來到了迭部縣臘子口戰役遺址。懸崖峭壁依舊,似被一把巨斧劈開。臘子河穿山而過,一條通往迭部縣城的寬闊大道順河延展。臘子口戰役紀念館工作人員毛歡歡說,當年隘口隻有8米寬,中間是水深流急的臘子河,兩山之間橫架著一座木橋。橋東頭的山腰上筑有好幾個碉堡,重火力居高臨下,控制著隘口,“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遺址附近,一座紀念碑巍然挺立。楊成武將軍親筆題寫的“臘子口戰役”鐫刻其上:碑體長2.5米,象征著二萬五千裡長征﹔寬2米,象征第二次國內革命﹔高9.16米,象征攻破天險臘子口的時間是9月16日。

  天空飄著小雨,10月中旬的甘南已是秋意濃濃,岷山層林盡染,抬眼望去,紀念碑肅穆庄嚴,震撼人心。當年戰役敢打善戰的精神傳統,在這裡已經凝聚成創新發展的時代力量。

  臘子口出奇制勝,中央紅軍全盤走活

  臘子口戰役遺址往北大約3公裡,就是臘子口戰役紀念館,坐落在臘子口鄉朱立溝村。紀念館大廳正中間是毛澤東、周恩來、朱德等9位紅軍領導人的雕塑,不同的站姿、動作、表情,把當年運籌帷幄、決勝千裡的領袖氣度刻畫得淋漓盡致。

  走進紀念館,駐足觀望著一幅幅照片、一件件紅軍用過的物品,聆聽著解說員聲情並茂的講述,當年中央紅軍攻打天險臘子口的烽火歲月仿佛就在眼前。

  1935年9月13日,冒著雨雪交加的嚴寒,中央紅軍從俄界出發,繼續北上,向甘南臘子口逼近。

  為了圍堵紅軍,國民黨陸軍新編第十四師在此設防,從山口往裡,直到岷縣,縱深配置重兵。

  黨中央決定以第一軍第二師第四團迅速奪取臘子口。第四團團長王開湘、政委楊成武受命后,領兵向臘子口疾進。16日下午4時,開始向臘子口守敵發起進攻。由於敵人火力凶猛,加之我方地形不利,幾次沖鋒均未成功。

  經過研究部署,決定採用正面攻擊和側翼襲擊相結合的作戰方案:由王開湘率領兩個連迂回渡過臘子河,攀登懸崖峭壁襲擊東面山頂上的國民黨軍﹔正面強攻任務由第二營擔任,第六連為主攻連,由團政委楊成武指揮。

  迂回襲擊,最關鍵的問題是如何爬上壁立千仞的懸崖。一名16歲的苗族戰士毛遂自薦,用一根帶鐵鉤的長杆子從絕壁攀上崖頂、放下繩索,使迂回部隊順著繩索爬上懸崖,猶如神兵天降。霎時間,紅軍的沖鋒號、重機槍和吶喊聲從四面八方傳來,響徹山谷。17日清晨,紅軍突破了國民黨軍精心布置的防線,勝利奪取臘子口。

  戰斗勝利了,但這名戰士卻獻出了寶貴的生命。沒有人知道他確切的名字,隻知道他跟隨紅軍走過了雲、貴、川,連史上從此留下了“雲貴川”這個名字。

  聶榮臻元帥后來在回憶文章中說:“臘子口一戰,北上的通道打開了。如果臘子口打不開,我軍往南不好回,往北又出不去,無論軍事上政治上,都會處於進退失據的境地。現在好了,臘子口一打開,全盤棋都走活了。”

  俄界會議定方針,分裂主義得到批判

  明確長征繼續北上方針,奪取臘子口關隘,打通中央軍北上通道,與俄界會議息息相關。俄界會議遺址位於迭部縣達拉鄉境內的高吉村,因長征經過迭部時在此召開過中央政治局擴大會議而得名。由於當時翻譯上的誤差,將“高吉”音譯成“俄界”,故沿用至今。

  黨中央和中央紅軍到達俄界時形勢極為嚴峻。外有國民黨大軍圍追堵截,阻止紅軍北上﹔內有張國燾強令紅四方面軍掉頭南下,與中央紅軍南轅北轍。為揭露和批判張國燾的分裂主義,確定紅軍繼續北上的正確道路,進一步統一全黨全軍思想,1935年9月12日,黨中央在達拉鄉高吉村召開了政治局擴大會議——俄界會議。會上,毛澤東作了關於同紅四方面軍領導人張國燾的爭論與目前行動的報告,通過了《中央關於張國燾同志的錯誤的決定》。

  俄界會議后,1935年9月14日,中央紅軍陸續到達迭部縣旺藏鄉。為了恢復體力和收容掉隊人員,紅軍除一軍團二師四團奉命攻取臘子口外,其余部隊在旺藏休整一天。

  記者來到白龍江畔的旺藏鄉次日那村,穿過一條小路,一間普通的民房外立著牌子:“次日那毛澤東故居”。走近毛主席故居的院子,接待我們的是這間民房的主人桑杰,他指著一間稍顯破敗的二層木樓說:“當年毛主席就住在這棟房子的二樓,警衛員住在一樓。1935年9月14日,紅軍和毛主席從俄界來到次日那村,人困馬乏、缺衣少糧,我爺爺和當地藏民熱情接待了他們。”

  毛歡歡介紹,1978年肖華將軍來到次日那村,親自指認這間二層木樓為毛主席當年所住的地方。當地政府將它原汁原味地保存了下來,桑杰成為這裡的義務守護人,負責接待游客和舊居的日常維護。30多年來,桑杰一直守護著這棟毛主席曾經住過的小樓。

  “這是一種信仰和情懷,我有責任把這間毛主席舊居完整的保護下來,並向來往的游客講解紅軍在次日那村發生的故事,把長征精神一直傳承下去。”53歲的桑杰,小外孫今年4歲,活潑好動、天真可愛。當年的硝煙散盡,如今這裡的村民生活條件變好了,安居樂業、家庭幸福。

  紅色基因永流傳,創新發展再續新篇

  臘子口戰役的勝利,顯示了紅軍智勇雙全,不怕苦、不怕死的硬骨頭精神。如今臘子河岸邊的石壁上,當年子彈留下的痕跡還清晰可見。歲月更迭、部隊輪轉,當年攻打臘子口的紅軍部隊如今身在何方?紅色基因如何在一代代官兵中傳承賡續?

  秋風勁吹,位於中原大地的陸軍54集團軍“葉挺獨立團”正在集訓。該團的前身,就是1935年9月攻打臘子口的第一軍第二師第四團。

  奪取臘子口戰役勝利后的八十一載崢嶸歲月裡,該團革故鼎新、榮譽滿身。從抗日戰爭的平型關大捷、解放戰爭中的四平保衛戰,到新中國成立后解放海南島、邊境自衛反擊戰,該團一直以敢打硬仗、善打惡仗、能打勝仗著稱﹔無論是奔赴1998年長江抗洪搶險前線、2008年汶川地震災區,還是參加“和平使命—2005”中俄聯合軍事演習、新中國成立60周年國慶首都閱兵,該團始終能夠不忘初心,牢記紅軍傳統、發揚紅軍精神。

  該團五連便是當年臘子口戰役主攻連的四團六連,被譽為“奇襲臘子口紅五連”。幾十年的南北轉戰,連隊創造了一個又一個奇跡,培養和造就了一代代的英雄戰士。

  在紅五連榮譽室,記者發現,聚光燈照射下的“文物”竟是一個破舊的灰色木牌子。每年新戰士下連、新排長報到、新干部履職,連隊黨支部都會安排參觀榮譽室,展示那塊泥漬斑斑、刻有“由此向前”4個字的木制路標。

  據介紹,1935年8月,連隊作為尖刀連擔負“草地開路”任務。從毛兒蓋到班佑,茫茫草地數百公裡,草叢下暗流縱橫,爛泥污黑發臭,行走其間險象環生。怎麼當好這個向導?大家開動腦筋,想出了妙招——他們連夜趕制“路標”,寫上“由此前進”,再畫上箭頭,逢岔路口、險要處就插上一個,讓大部隊沿著標識方向順利前進。

  路標指示方向,“路標精神”鼓舞前行。“革命先輩的創造精神令人肅然起敬。對他們最好的告慰,就是接過創新的‘槍’繼續前進。”紅五連連長石慶琦說。那年全軍特種部隊比武競賽在漠北草原拉開戰幕。戰士盛大金代表連隊光榮參賽,面對全軍各單位近百人的特戰精英,他不畏強手,敢於亮劍,驚艷賽場,斬獲4枚銀牌。連隊擔負合成營試點任務,配屬陸航、炮兵等多個兵種后如虎添翼,探索出8種合成進攻戰斗新戰法。

  敢創新、立奇功,已成為該連的鮮明印記。據了解,該連“創新小組”16年攻關不輟,盡管人員換了五茬卻始終活躍,小革新、小發明、小創造不斷為連隊建設助力提速。

  歲月更迭,戰場轉換。經過歲月積澱的紅色火種,如今在紅軍部隊已成燎原之勢。今天,踏上強軍興軍新征程,新一代官兵弘揚紅軍敢打善戰的精神傳統,凝聚創新發展的時代力量,以新的姿態、新的榮譽,續寫新的篇章。


  《 人民日報 》( 2016年10月20日 09 版)

(責編:白宇、黃子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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