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图：阳明

继俄罗斯图波列夫公司2月2日宣布升级款图-160M轰炸机完成首飞之后，2月6日，俄国防部表示，图-160M轰炸机将于2021年列装俄空天军。

近年来，为加强空中战略力量建设，俄军决定对图-160轰炸机进行深度改进，推出性能大幅提升的战略轰炸机。图-160M轰炸机的成功首飞，标志着俄军在这方面的努力向前跨出了实质性的一大步。

其实，早在2015年，俄罗斯总统普京就签署了恢复图-160轰炸机生产的命令；在此之后，对其深度改进的各项工作有序展开。如今，已完成换羽和首飞的升级版“白天鹅”被命名为图-160M。俄罗斯媒体称，目前所有现役图-160都将升级到“M”和“M2”两个版本。

性能优异，“白天鹅”尚有潜力可挖

天鹅，象征着忠诚、坚贞，也代表着善良、和平。俄罗斯的图-160超音速战略轰炸机却赋予了“白天鹅”这个词以别样的涵义，使它也成了力量、威慑的代名词。

作为长期以来俄罗斯空中战略力量的实力担当，这种惯于用闪光白色涂层装扮的 “白天鹅”，其研制开始于20世纪70年代，是苏联为对抗美国B-1A高速轰炸机而研发的可变后掠翼远程战略轰炸机。它于1981年完成首飞，一经问世即引起不少西方国家的恐慌。北约将其称为“海盗旗”，足以看出对这种机型的忌惮。

图-160轰炸机拥有优异的作战性能，具备强大的攻击与威慑力。它的最大起飞重量约275吨，最大速度超过2马赫，可以携带最多148吨的航油，正常负载下航程可达13200千米，是目前飞行速度最快的轰炸机，同时也是尺寸最大的可变后掠翼轰炸机。与它相比，美国的B-1B轰炸机最大起飞重量约216吨，最大速度为1.3马赫，航程12000千米。

在武器搭载上，“白天鹅”可携带40多吨的弹药，能挂载12枚远程巡航导弹，对目标实施常规或核打击。7300千米的作战半径使其本身就具备洲际轰炸能力，在接受伊尔-78加油机加油后，可对目前战略对手的全境进行威慑。对此，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曾经这样评价：“图-160轰炸机的设计超前几十年并且自身性能至今没有完全得到利用，还没有人设计出更好的超音速轰炸机。”

事实也的确如此，图-160轰炸机很多设计开创了苏联轰炸机研发历史的先河。细长的机身设计、高强度的材料、优良的气动布局，让“白天鹅”一鸣惊人。不仅如此，图-160轰炸机还是苏联第一款配备四余度电传飞行控制系统和第一款采用战斗机式中央操纵杆的重型轰炸机。

尽管后来美国装备了B-2A隐形战略轰炸机，但图-160轰炸机靠着2马赫以上的高航速等优势，仍然能够与之分庭抗礼。2017年，俄罗斯国防部副部长鲍里索夫在喀山飞机制造厂视察时表示，通过对机身的实际研究检测得知，现役的图-160轰炸机使用寿命足以坚持到新的图-160M2战略轰炸机投入使用。

不仅如此，图-160轰炸机在执行各种任务中也充分展示了其具有的优异性能。2018年，俄军两架图-160轰炸机到访委内瑞拉，与委内瑞拉空军的战机进行了飞行训练，美方称俄此举是“挑衅行为”。去年，俄军两架图-160 轰炸机逼近阿拉斯加地区，也引起相关国家的高度紧张。

2015年， 图-160轰炸机还作为俄军远程打击的平台，使用巡航导弹轰炸了“伊斯兰国”武装分子的阵地，摧毁了极端组织大批重要目标，展示出一定的实战能力。

承前启后，“白天鹅”换羽势在必行

苏联解体后，大量战略性武器装备流失。图-160轰炸机作为一款重型战略轰炸机，出于种种原因，其生产一度“停摆”。随着俄罗斯经济的日渐复苏， 2015年，俄罗斯总统普京签署命令开始恢复图-160轰炸机的生产，“白天鹅”的生产重新被唤醒。

但是，如果把历史的时间轴再回拨几年人们就会发现，在2008年，俄罗斯就已经宣布将研制新一代PAK-DA隐形战略轰炸机，用来代替现役的图-95MS和图-160轰炸机，但如今的情形是“白天鹅”生产重新被唤醒。这是为什么呢？

有关专家分析认为，一方面，这是因为隐形战略轰炸机的研发耗资巨大、周期漫长，并要求具备相当高的技术和工业水平。在这方面，俄罗斯可能认为相关条件还不够成熟。因此，PAK-DA隐形战略轰炸机的研发工作很可能会有所延迟。

另一方面，俄军现役的图-95MS轰炸机服役时间已经较长，而且经过多轮现代化升级，可挖掘的潜力已不大，但俄罗斯客观上需要维持一定的轰炸机规模，以保持自身战略核力量的空中投送能力。在这种背景下，图-160轰炸机的改进、生产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同时，现实的国际压力也让俄罗斯不得不加快进程。多年来，美国持续加强战略空军建设，优化战略轰炸机使用、管理方法，还在研发新一代战略轰炸机。在欧洲，俄罗斯则面临着北约东扩带来的重重压力。对此，俄罗斯必然要予以制衡。

2018年9月，美国一家媒体援引了美国空军部长威尔逊的呈报内容，其预估了美组建“太空军”第一年和前五年将要开支的数目。俄罗斯同月在地中海东部海域举行了军事演习，演习中就有图-160轰炸机的身影。2019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18个国家在波罗的海举行大规模军事演习，演习地域距离俄罗斯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只有100千米。对此，俄罗斯空天军数次出动战机拦截接近俄边境地区的北约战机，并在此后派出两架图-160轰炸机在波罗的海战略巡航予以回应。

这种对图-160轰炸机的现实倚重，显然进一步增强了俄军唤醒“白天鹅”生产的决心。

而且，作为冷战时期的产物，“白天鹅”也必然存在一定缺陷和不足。例如，尽管经过两次升级，但它还无法投放巡航导弹以外的精确制导武器，并且存在雷达反射面积大、难以突破先进防空系统等缺陷，所以“换羽”之举势在必行。

俄罗斯时任空天军总司令邦达列夫2016年曾宣布，首架现代化改进型战略轰炸机将在2021年首飞。

2018年，俄罗斯国防部和图波列夫公司签署了国家订货合同，按合同约定，该公司将在2027年前为俄罗斯空天军提供10架新型图-160M2战略轰炸机。

而按照俄罗斯国防部今年2月6日的表述，升级款的“白天鹅”将于2021年交付军队。不过，这次要交付的“白天鹅”名称为图-160M，而非以前多次见诸报端的图-160M2。

但是，与关注两者名称上的变化相比，关注图-160M轰炸机完成首飞与最近确定的交付日期更具现实意义。因为后者客观上意味着， “白天鹅”已开始实质性地换羽新生。

力度不小，脱胎换骨旨在“浴火重生”

按照俄罗斯国防部近期披露的信息，已完成首飞的图-160M轰炸机在驾驶导航设备、控制系统、机载防御系统、雷达和电子对抗系统方面都进行了改进，图-160M的通信系统也拥有更强的抗干扰能力。

但是，这些改进，与先前俄罗斯对外透露的图-160M2战略轰炸机改进力度尚有差距。有关专家认为，当前这种情形，一方面反映出对造价昂贵、工艺复杂的战略轰炸机进行改进和升级极具挑战性；另一方面，也很有可能意味着图-160轰炸机的改进还未完成。

在此之前，俄罗斯曾从各个方面显示出对换羽“白天鹅”研制工作的重视。从俄媒披露的情况看，换羽“白天鹅”要换装新型发动机以及更先进的机载航电设备和武器装备，以增强其远程打击能力。它的改进工作涉及到机体、结构、动力、航电、武器等各个方面，堪称脱胎换骨。

动力方面，换羽后的“白天鹅”，其“心脏”据称将基于NK-32-2发动机改进而成，发动机由位于萨马拉州的库兹涅佐夫发动机公司负责研制。该型发动机采用新技术、新工艺、新材料，使用数字权限控制系统，在提升推力和可靠性的同时，还通过改进燃油效率扩大了战机遂行任务的半径，其最大航程将比现役的图-160轰炸机增加 1000 千米。

机载设备方面，完成第一次换羽的“白天鹅”可谓是“大换血”。俄罗斯无线电电子技术公司曾在2015年宣布，其改进型的机载设备将在2020年研制完成。届时，机载雷达将被“掩体”公司研制的“新律”新型雷达所取代，并使用乌里扬诺夫斯克仪器制造设计局为它研制的带液晶显示器的新驾驶舱。电子战系统则是由“苏-57”战斗机的“喜马拉雅”电子战系统“嫁接”而成，装备有全新惯性导航系统，具备很强的抗干扰能力。

火力配备方面，按设想，换羽后的“白天鹅”除了装备在叙利亚战场得到验证的“Kh-101”远程巡航导弹外，还将装备超远程巡航导弹，进一步增强防区外打击能力。2017年，俄罗斯航空系统研究所所长、科学院院士叶夫根尼·费多罗夫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透露，换羽“白天鹅”的研制方案中包括配套未来远程巡航导弹。

今年2月，俄塔斯社援引军工综合体高层人士的话报道说，俄军工部门正在开展图-160M轰炸机上安装“匕首”高超声速导弹系统的研发与测试工作。这部分印证了换羽“白天鹅”在这一方面的努力。

专家认为，在新一代战略轰炸机量产前，为“白天鹅”换羽并让其“浴火重生”是俄罗斯加强空基战略力量建设的重要举措。无论是图-160M还是图-160M2，都是“白天鹅”换羽计划推进的一部分。可以预见的是，随着多架换羽“白天鹅”陆续服役，俄罗斯的远程战略力量将会进一步增强。在不久的将来，换羽“白天鹅”还会与现役的其他轰炸机改进型一起形成新的组合，在一段时期内成为俄罗斯空中战略力量的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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