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願軍衛生員王清珍與演員方川交流（黃子娟 攝）

“我死都不怕，還怕這個!”

“一條大河波浪寬，風吹稻花香兩岸……”每當人們聽到這首歌，就會想起電影《上甘嶺》中的女衛生員王蘭，而王蘭的生活原形就是原志願軍45師“模范衛生員”王清珍。

王奶奶撫摸著在《三八線》中扮演戰地醫護工作者的演員方川的臉龐，“小姑娘，你比那時候瘦了。”這句暖心的話讓方川淚流不止。

六十多年過去了，在空降兵某部，兩位“戰地醫護工作者”的相逢，讓人萌生穿越的既視感。在場的人說，方川像極了年輕時的王奶奶，仿佛冥冥中已有的安排。

1951年初，年僅15歲的王清珍入朝參戰。1952年10月14日，上甘嶺戰役打響，作為志願軍45師醫政股收容所的衛生員，王清珍參加了這次戰斗。19日凌晨，在對零號陣地的幾個敵人地堡實施爆破中，黃繼光舍身堵槍眼，壯烈犧牲。

當時敵我處於激烈的“拉鋸戰”階段。在這樣的態勢下，要想將烈士的遺體運回來是十分困難的，幾次嘗試都沒有成功。在黃繼光犧牲三四天以后，抓住戰斗的間歇機會，衛生所的三個女衛生員王清珍、官義芝、何成娟和不知道名字的男戰士一起，迅速接近敵人殘破的碉堡，幾個人努力從碉堡的機槍射孔上把黃繼光烈士的遺體移開，並迅速把遺體運到了收容所坑道旁邊的小鬆樹林子裡。

在很低的溫度下，烈士的遺體已經僵硬，兩手高舉，依然保持趴在射孔上的姿勢。王清珍和另外幾名衛生員含著淚洗去他臉上的血跡，給他換上了新衣……

在這場戰役中，王清珍一個人要負責3個坑道並排躺著的20余個重傷員。一天夜裡，一位曹姓排長的痛苦呻吟聲傳進了王清珍的耳朵裡。由於腹腔中彈，曹排長的腸子流出一節，泌尿系統受到重傷，不能排尿。王清珍不顧一切地俯下身，含著導尿管，使勁一吸，一口、兩口……尿液終於流進了罐頭盒裡。有傷員嘴巴化膿，不能咀嚼，王清珍就先把飯嚼爛，像大人喂孩子一樣一口一口地喂到戰友的嘴裡。

“我死都不怕，還怕這個!”王奶奶回憶當時的情形，情緒依然激動，“那會兒什麼都顧不上，救命要緊。”

“王奶奶坐久了有點不舒服，我幫她撫摸后背，才發現，她的脊椎骨都歪到了一邊，這是當年在坑道中落下的病根。” 方川說，為了演好劇中李長清這一角色，她曾詳細了解王清珍老人的英雄事跡，並倍受鼓舞。王奶奶看過劇后，也表達了對他們精彩演繹那段歷史的感激。

歷史雖已遠去，但走進那段歷史，總能直抵靈魂，給人震撼。對英雄最好的祭奠就是沿著先烈們開辟的道路前行，秉承“隻吹沖鋒號、不打退堂鼓”的戰魂。正如上甘嶺英雄部隊的戰士們所言：“我們的身上流淌著英雄的血液，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練就鋼精鐵骨，練出鋼鐵意志，隻為祖國一聲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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