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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艦導彈邁入“多元”新階段 海上“獵鯊”武器彈藥升級

2022年05月13日10:00 | 來源:解放軍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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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海上“獵鯊”的主要武器彈藥,反艦導彈如今已經成為世界多國普遍關注和不斷列裝、升級的熱點兵器。

以俄羅斯為例,自2020年以來,繼艦射型“鋯石”高超聲速導彈試驗成功后,該國又進行了潛射型“鋯石”的試射。其空射型“幼虫”-MD高超聲速反艦導彈,也在緊鑼密鼓地研制。

空艦、岸艦、艦艦和潛艦導彈一並研發,這幾乎是各軍事強國研發反艦導彈的“通用模式”。近程、中程和遠程反艦導彈“長短搭配”,則使反艦導彈的型號、樣式變得更加多元。

那麼,作為對海作戰的“重拳”之一,反艦導彈走過了怎樣的發展歷程?其“亂花迷眼”般的發展背后,有著哪些共有特征?隨著未來戰爭形態的逐漸顯現,反艦導彈的“多元”特征今后會向哪些方面拓展?請看相關解讀。

“冥河”反艦導彈

快速迭代,“武功”精進

與其他反艦武器如魚雷、水雷等相比,反艦導彈自問世以來,很快便憑借著射程遠、精度高、突防能力強、效費比高等優勢,引起各國關注。

在多國加大投入、傾力研發下,反艦導彈圍繞增大射程、提高精度、強化突防能力等方面,不斷升級演進,大致經歷了五代沿革。

二戰后,美、蘇等國推出了第一代反艦導彈,如蘇聯的“掃帚”“冥河”和瑞典的“羅伯特-315” 反艦導彈等。該代反艦導彈的動力系統多採用渦輪發動機或脈沖噴氣發動機,以無線電指令或駕束式制導為主,一般體形較大、設備笨重,飛行速度較慢,且發射后需要對其跟蹤控制。但是,作為當時的新型海戰武器,它的威力不久就為人們所知。在第三次中東戰爭期間,埃及海軍以3枚“冥河”反艦導彈,擊沉以色列海軍的埃拉特號驅逐艦,各國很快意識到反艦導彈的潛力。

20世紀70年代初,法國“飛魚”、以色列“迦伯列”、挪威“企鵝”以及蘇聯“海妖”等反艦導彈陸續服役,標志著第二代反艦導彈的興起。該代反艦導彈多採用固體火箭發動機推進,體形上比第一代有所“縮水”。加上制導方式的改進,該代反艦導彈可以掠海飛行,擁有“發射后不管”的能力。第四次中東戰爭中,以色列海軍用70余枚“迦伯列”擊沉了對手近10艘艦艇﹔1982年的馬島之戰中,“飛魚”反艦導彈先后給英國兩艘驅逐艦帶去滅頂之災。第二代反艦導彈也有短板,主要表現為射程不夠遠、速度不夠快。

此后,美國的“捕鯨叉”“戰斧”、蘇聯的 “沙箱”、英國的“海上大鷗”等相繼問世,反艦導彈以此為標志步入第三代。該代導彈改用高效率、小型化渦噴或渦扇發動機推進,射程激增,初步具備防區外發射能力。其制導系統進一步優化,導彈命中精度提升。此外,一彈多用和模塊化等設計的運用,使反艦導彈可搭載平台增多,出現了系列化趨勢。第三代反艦導彈仍以亞聲速巡航飛行,隨著導彈攔截技術迅速提升,該代導彈突防能力相對不足。

20世紀80年代前后,為提高反艦導彈的突防能力,各國著手研制第四代反艦導彈。蘇聯大力發展基於整體式火箭沖壓發動機的超聲速技術,所研發的“白蛉”超聲速反艦導彈能以2~3馬赫飛行,末段還可變軌機動,但也正是因此,“白蛉”無法大幅增大射程。美國等西方國家則遵循不同的技術路線,致力於發展隱身技術。美國研發的亞聲速巡航導彈AGM-129綜合使用了多種隱身技術,也因之擁有較強的突防能力。

海灣戰爭后,反艦導彈迎來新一輪快速發展時期,漸漸步入第五代。該代反艦導彈旨在通過注入高新技術,提高性能、優化系統、降低成本。比如,俄羅斯“俱樂部”反艦導彈採用了三級彈體的設計方案,初步實現了亞聲速巡航、超聲速突防。挪威的“海軍打擊導彈”NSM,則在隱身設計、制導體制、突防策略、命中精度、任務規劃等方面全面發力,走上系列化發展的道路。

由於需求不同和出於成本等方面的考慮,各國列裝的反艦導彈在型號甚至代際上存在一定差異,因此呈現出“數代共存”的多元化格局。

當前發展,特點鮮明

反艦導彈的發展,同樣伴隨著“矛”與“盾”相生相克的過程,帶有明顯的時代化特征。當前,盡管反艦導彈發展路徑不一、各國工業水平不等,但各國所認同的先進反艦導彈標准沒有太大差異。這些先進反艦導彈,均是動力推進、制導方式、隱身性能、智能水平等多個方面的進步共同作用的結果。

借助先進動力技術增速、增程。對反艦導彈來說,速度依然是決定其能否攻擊成功的重要因素,這也是高超聲速反艦導彈興起的原因。憑借速度優勢,高超聲速反艦導彈彈頭能獲得極大的動能,實施防區外遠程打擊,並使各國現有的絕大多數攔截系統對其“失效”。俄羅斯反艦導彈家族中的“鋯石”“匕首”在這方面較為典型。“鋯石”高超聲速反艦導彈,採用的是“超燃沖壓發動機+固體火箭助推器”的動力組合。這種借助先進動力技術增速、增程的模式,也是其他各軍事強國發展高超聲速反艦導彈的優先級選擇。

通過改進制導方式對抗干擾。當前,反艦導彈的制導系統能否有效對抗電子干擾,已成為其能否高效實施打擊的先決條件。圍繞對抗干擾,近年來世界各國所研發的反艦導彈制導系統日益呈現出多元、自主等技術特征。多模塊的末制導系統,如主/被動雷達末制導系統、雷達/紅外探測系統等,可在GPS信號中斷的情況下完成制導。以色列“長釘”導彈採用的光纖制導方式,能實現目標的智能識別與跟蹤﹔挪威JSM導彈在自控段採用高精度慣導、衛星輔助導航、地形匹配等復合制導手段,在自導段則採用“智能紅外成像引導頭+自動目標識別技術”制導,可對目標最薄弱或最關鍵部位實施攻擊。

綜合運用隱身技術隱蔽突防。當前,一些國家的反艦導彈已經採用隱身技術來控制特征信號,使導彈難以被探測、跟蹤、識別和攔截,從而大幅提升突防效果。這其中,既包括外形隱身、紅外隱身,也包括用特殊吸波材料來實現雷達隱身等。如AGM-129巡航導彈就使用了激光雷達和紅外控制系統,並特意用復合材料制造翼面和方向舵﹔NSM反艦導彈除採用外形隱身設計外,還通過加裝紅外信號特征微弱的渦噴發動機、紅外成像導引頭來降低被發現的概率。

依托系列智能技術強“腦”賦能。當前,反艦導彈不再是“一介武夫”, 彈載計算機、大容量存儲器、可成像導引頭及高速處理器的出現,讓其擁有越來越聰明的“大腦”,在彈道規劃、制導控制、目標識別、協同攻擊、毀傷評估、人機交互等各方面表現出色。在彈道規劃上,末端機動變軌突防已成為現實,如“捕鯨叉”的躍升機動、“白蛉”的蛇行機動等。在目標識別上,一些國家的反艦巡航導彈能通過加裝毫米波有源相控陣雷達導引頭自動尋的,可以在高干擾環境中識別敵、我和中立艦船,完成高價值目標攻擊。與此同時,更多的智能手段正使反艦導彈擁有諸多更新、更強的能力。

今后趨勢,凸顯“多元”

如果說早期反艦導彈的“多元”更多地體現在型號與代際多樣化上,那麼當前,反艦導彈的“多元”將更多地向功能方面拓展。其功能方面的拓展,既與海上對抗態勢更加復雜多變有關,也與分布式作戰、敏捷式作戰、蜂群式作戰等新型對海作戰理念的出現有關。

遠近兼顧,遠射程與超近程並行不悖。隨著艦艇編隊區域防御能力的提升,反艦導彈提高射程以實現防區外超視距遠程精確打擊,是未來主要的發展趨勢之一。但在現代海戰中,“小艇扛大炮”的導彈快艇、魚雷快艇、巡邏艇等作用也不容小覷。這些艦艇雷達反射截面小,機動性和隱蔽性強,不可能都用中遠程反艦導彈來應對。因此,超近程、小型化反艦導彈的研發同樣值得關注。此外,隨著技術發展,使同一款反艦導彈遠近兼顧、適應多種作戰需要,也有可能成為現實。

亞超結合,重速度與重隱身並駕齊驅。高超聲速飛行對提高反艦導彈突防能力大有裨益,但與亞聲速反艦導彈相比,當前的高超聲速反艦導彈也存在短板。比如,它無法長時間、大范圍巡航待機,抗干擾能力較差,靈活性稍顯不足,尤其是彈道較高,紅外信號明顯,隱身效果欠佳。今后,為兼顧速度與隱身的需求,高超聲速反艦導彈將會更多地尋求亞超結合的解決方案,採用渦噴/渦扇巡航發動機與沖壓加速發動機組合的工作模式,既保証反艦導彈巡航段掠海飛行的隱身效果,又能實現在末段高超聲速突防。

穩中求進,智能化與適裝性相得益彰。智能化是反艦導彈發展的必然趨勢,如此,才能在未來日益復雜的戰場環境中更好地達成作戰目的。但是,和其他武器裝備一樣,隻有在降低研制風險、成本和追求能力最大化之間尋求一種平衡,才能實現反艦導彈的可持續發展,並確保反艦導彈的適裝性。當前,各軍事強國一方面投入大量資金研發新型反艦導彈,另一方面則對現有裝備不斷挖潛以降低成本,正是這種思路的體現。

任務多元,海上與陸上目標“一網”打盡。分布式作戰概念自形成以來受到各方高度重視。該概念強調發射平台和武器裝備要有足夠數量且分散獨立,同時能協同控制。對這種概念的消化吸收和實踐運用,將不可避免地使反艦導彈具有相互傳輸制導數據的能力,在反艦導彈的多元化任務中再增加一項。同時,既能有效遂行對海作戰任務,還具備對沿岸或更遠距離陸地目標的打擊能力,也是今后反艦導彈的發展趨勢。在一些國家,這一類反艦導彈已經投入使用。(史飛、王敏、白子玄)

(責編:陳羽、王瀟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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