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媽”在邛崍
對於老太太,我們同期班的戰友都習慣地喊“咱媽”。余江出事后這麼多年,大家心裡很挂念,每次同學間提到趙慶珍,相互就會很自然問上一句“咱媽”現在怎麼樣了。平時無論班裡哪個同學去成都附近出差或者辦事,隻要有時間或者條件具備,都會習慣地到邛崍看看“咱媽”和趙慶珍。
2009年我在重慶出差,期間剛好有一天休息時間,當時已經轉業在重慶的戰友蘇平給我推薦了重慶的一些景點。我想自從趙慶珍轉業回邛崍后,平時工作太忙很難專程跑到邛崍看看趙慶珍和“咱媽”,平時雖然都想經常電話問候問候他,但大多不好意思打擾他和老太太,這次剛好有時間還不如去趙慶珍那裡看看。
於是我提議蘇平:“不如咱們去趙慶珍那裡怎麼樣。”蘇平一聽這建議當即說好,當時就拿出手機給單位的科長打電話請假,說陪我一起去。
第二天大早,他就開著車帶著我向邛崍出發了。路上蘇平又給幾個在附近城市工作的同學打了電話,大家一聽我們要到邛崍看趙慶珍和“咱媽”,異口同聲都說要過來。那會在成都周邊工作的一共有4個人,除了成空航空兵某團團長李成民在指揮學院上學來不了,其他幾個人都請假趕到了邛崍匯合。
那天到了趙慶珍家后,“咱媽”接孩子不在家,晚上和趙慶珍一家四口吃晚飯,感到老太太基本從喪子之痛中走出來了,這個組合的特殊家庭已經完全融在了一起,絲毫沒有異樣。大家好多年沒見,見了面后說不完的話。晚飯后,孟永鳳和孩子陪著老太太就回去休息,剩下的我們幾個同學家長裡短又聊了許多,一直聊到深夜。
通過這件事,我感覺對老太太的這種感情,在我們同班戰友中是一樣的。那天余江追悼會結束后,我們班所有人沒有一個離開,目睹老太太喪子之痛,大家心頭很是沉重。全隊78個人全部走上去圍到了老太太的身邊,扶著老人想給她一種安慰,每個人心裡都情不自禁涌起一種照顧好老人后半輩子的責任:“余江走了,以后我們就是你的兒子”“媽,你別傷心,你現在有70多個兒子”“無論你在哪裡,這輩子我給你養老送終”……
直到今天,現場的那種沉重想起來還很深刻。也因此我們很敬佩趙慶珍,21年前的那天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種替烈士戰友盡孝的情愫,但真正擔當起贍養老人這份責任的隻有趙慶珍一個人。為了這份責任,這些年趙慶珍放棄了許多、犧牲了許多。(口述/廣空司令部領航處副處長 肖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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