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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讀閻肅同志的“風花雪月”系列報道之

冷月邊關,照我盤馬彎弓

徐東亮

2015年11月24日15:32  來源:人民網-軍事頻道  手機看新聞

從“關山萬裡不可越,誰能坐對芳菲月”的思緒綿綿,到“雪淨胡天牧馬還,月明羌笛戍樓間”的開朗壯闊﹔從“隴頭明月迥臨關,隴上行人夜吹笛”的淒清哀婉,到“秦時明月漢時關,萬裡長征人未還”的雄渾蒼茫,自古以來,“邊關”和“冷月”就如影隨形,成為詩歌特別是邊塞詩中經常出現的意象,被歷代詩人反復吟誦。

閻肅具有深厚的古詩詞功底,“邊關”“冷月”在他的作品中自然不可或缺。在他的筆下,邊關冷月映照的,是盤馬彎弓的戍邊將士。在嚴酷荒涼的大漠邊關,他們枕戈待旦,穿甲而寐,握劍而眠﹔他們踏雪而行,卷塵挾風,馬踏殘月﹔他們斗志昂揚,眾志成城,意氣風發……

情系邊關千裡冰霜腳下踩

頭頂邊關月,心系天下安。

當別人在花前月下、情意綿綿時,他們卻在訓練場頂風冒雪、摸爬滾打﹔當別人在月白風清、酣然入夢時,他們卻在邊關披堅執銳,戍邊衛國。他們,就是可敬的邊關軍人。

對於邊關,特別是邊防軍人,閻肅有著特殊的感情。

上世紀50年代,新中國百廢待興,部隊積極響應上級號召,大力支援地方建設。當時,空政文工團擔負著幫助寧夏回族自治區組建寧夏歌舞團的任務。和文工團的許多人一樣,閻肅主動報名,申請到最艱苦的地方,但由於工作需要,他最終沒有去成。

如果說那個時候,對於邊關,閻肅還只是“心向往之”的話,那麼不久之后,他就有了一次“身親臨之”的機會。1964年12月,為創作《雪域風雲》劇本,閻肅去西藏體驗生活。他坐在解放牌大卡車的駕駛棚裡,在零下40多攝氏度,海拔最高四五千米的高原上走了18天。

這次邊關之行讓閻肅刻骨銘心。極度寒冷再加上高原反應,曾讓閻肅感慨:除了這裡再無任何地方能叫“艱苦”了,多待一天也熬不下去﹔而常年駐守在這裡默默奉獻的官兵又讓他深深感動,面對一個滿臉是因高原反應而起的紫斑,眼睛因為雪盲症又紅又腫的邊關戰士,他情不自禁地敬了一個軍禮:“你是英雄,是真英雄!”

多年來,小戰士的形象時常在閻肅腦海裡浮現。后來寫歌曲《長城長》和《軍營男子漢》,閻肅說,裡面就有小戰士的影子。

從此,邊關成為他的牽挂,冷月成為他的思念,為官兵而歌成為他的夢想。

閻肅說,他的許多歌都是在連隊宿舍的馬扎上寫的,是基層的官兵讓他有了靈感,產生了寫作的沖動。為此,他常到基層部隊體驗生活,走邊關、下海防、鑽山洞、過險灘,樂此不疲。上世紀七八十年代,閻肅下部隊採風。當時連隊的條件仍然非常艱苦,尤其是吃水特別困難。閻肅剛去連隊不了解情況,第一天洗臉后,就把洗臉水給倒掉了。第二天洗臉時,發現連長站在他身后,好像在等著干什麼。等閻肅洗完臉后,連長搶過臉盆說:“讓我幫您倒吧!”然后就端著臉盆出去了。閻肅后來才知道,連長端走洗臉水,先給小孩洗,然后自己洗,最后再回收利用起來。

這件事,讓閻肅耿耿於懷,每次洗臉時就會念叨這件事。他下定決心,“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就要為部隊服好務。”正是懷著這樣的信念,60多年來,他幾乎跑遍了空軍所有部隊,每一個機場、每一個陣地、每一個邊防哨所,都留下了他的足跡和歌聲。

一次,一個基層部隊要舉辦迎新春文藝晚會,邀請閻肅和文工團的一些同志去和戰士們共賀新春。當時有的同志由於忙不能去,但閻肅當即就答應了。他說:“一些專業場合我們可以推,但基層官兵的心不能冷。基層有豐富的營養,我們必須汲取最鮮活的東西。與戰士們同演同樂,必然激活我們很多東西。”於是,耄耋之年的他冒著風雪趕往部隊,並在晚會上登台朗誦了自己寫的詩歌《似水流年》:“問一問,人的一生有幾天﹔算一算,人的一生不過三天。跑過去的是昨天,奔過來的是明天,正在走的是今天。請別忘記昨天,認真想想明天,好好把握今天……”

筆連冷月軍歌應唱大刀環

習主席在文藝工作座談會上指出,如果我們的解放軍文藝工作者沒有軍味,沒有戰味,那干嗎要穿這身軍裝呢?

曾幾何時,一些軍隊文藝作品遠離了軍味戰味,社會題材比軍營題材多,俗味比軍味還重,甚至不乏一些作秀、低俗的內容,這讓閻肅“著實感到有點寒風颯颯”。一直以來,他都堅持以歌聲鼓舞士氣、激發斗志、凝聚力量、振奮精神。

閻肅作品中的邊關冷月,沒有“撩亂邊愁聽不盡,高高秋月照長城”的哀愁,也沒有“磧裡征人三十萬,一時回首月中看”的傷感,而是充滿著“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洒脫,“願將腰下劍,直為斬樓蘭”的豪邁。

“哪有那許多相思眼淚?哪有那許多離別柔腸?當我們勇敢地踏上戰場,胸膛裡噴瀉的是雷是火是鋼!軍人的步伐走向勝利,軍人的抱負天下興亡,軍人的氣魄慷慨豪壯,軍人的天職保衛國防……”

這首《天職》充滿陽剛之氣,飽含著“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的軍人血性,勇敢豪邁,即使是艱苦戰爭,也壯麗無比﹔即使是出征遠戍,也爽朗明快﹔即使是壯烈犧牲,也死而無悔。

長城是中華民族的象征,自古以來,吟誦長城的作品不計其數。上世紀80年代末,閻肅來大漠邊關採風,到嘉峪關、敦煌,真正見識到了邊關冷月、長河落日、大漠雄風,感受到從漢唐以來邊關將士們的那種豪邁和豪壯,讓他萌生了寫一首關於長城歌曲的想法。

1992年閻肅參加策劃《長城頌》晚會,蟄伏的感受像電光石火倏然照亮了一種情境,《長城長》的歌詞如行雲流水般奔涌而出:“都說長城內外是故鄉,你知道長城有多長?她一頭挑起大漠邊關的冷月,她一頭連著華夏兒女的心房。太陽照,長城長,長城雄風萬古揚,你要問長城在哪裡,你看那一身身綠軍裝……”

歌詞以三問三答的大賦方式構成:一問“你知道長城有多長?”二問“你知道幾經風雪霜?”三問“你要問長城在哪裡?”答隨問后。“她一頭挑起大漠邊關的冷月﹔一頭連著華夏兒女的心房”,不僅勾勒出長城深入無限空間和時間的偉岸形象,而且映照出長城深入比時空更廣闊的心靈世界的光輝形象,從而烘托出人民軍隊這座鋼鐵長城那頂天立地人民愛戴的英雄氣概。

在閻肅的作品中,邊關冷月下映照的,不僅有披星戴月的邊關將士,還有他們背后那些默默奉獻的家屬們。

“清涼寂靜的月色裡,是誰在長空吹玉笛?一聲聲似斷似續,一聲聲如絲如縷。撥動我心緒,揉進我心底,我知道那是你。我願化身嫦娥,張開飛天羽翼。輕啟廣寒宮門,桂花美酒,衷情陪伴你﹔我願邀來織女,鋪開雲錦霞衣,召集銀河星斗,延伸鵲橋,為你歌一曲……”

2006年,閻肅到某航空兵部隊採風,適逢部隊夜航。他在無意中聽一位飛行員家屬說:“夜航你們看不見的,我能聽見﹔你們看見的是天上的星星和地下的燈,可是我能聽見他在九天之上呼嘯長風的聲音!”這句話讓閻肅不禁心頭一顫,一個“聽”字給了他很大的啟發,這首《誰在長空吹玉笛》隨之流諸筆端。全詞婉約亦兼有豪放,多用疊句而倍顯厚重﹔古朴又近乎直白,化用詞章而不露痕跡,將軍人保家衛國的豪情與家屬牽挂親人的柔情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冷的邊關熱的血。在閻肅看來,軍人備戰但不好戰,軍隊尚武但不恃武,他們盤馬彎弓、聞雞起舞,是為了國家的和平安寧,人民的幸福安康。

“當月亮升起的時候,你正在雲中漫步,帶著壯麗的承諾,帶著神聖的托付。雲中漫步,關注那寧靜溫馨的國土,雲中漫步,把和平幸福嵌入白雲深處……”這首《雲中漫步》,既承載了空軍飛行員守衛祖國長空安寧的庄嚴承諾,更傾注著對和平幸福的深深祝願。

“槍林彈雨數十載,硝煙染得兩鬢白。笑談不提當年勇,豪放隻抒今日愛。歲月滄桑人未老,依舊是烈火長風滿胸懷。”如同閻肅這首《老將行》中所寫,他本人也是一位始終盤馬彎弓的空軍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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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黃子娟、閆嘉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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