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已是耄耋之年的張學良,在回答記者關於九一八事變的提問時說,自己當初之所以下令“絕對不許抵抗”,初衷是不讓日本人有借口。
這話聽起來有道理,其實荒誕不經。侵略者想侵略有的是借口,沒有借口可以制造借口。近代史上,日本軍國主義者總善於在“適當”時機蓄意制造事端,當我們還在一頭霧水地調查和斡旋時,日軍就大打出手了。甲午海戰、濟南慘案、九一八事變、盧溝橋事變……玩的都是這些招數。
忍簽“和約”求不來真和平,委曲求全求不來真安全。割肉飼虎也許可以換來一時和平,卻換不來長久的真正的安全。當時的國民黨政府也渴望和平,也不想把東北地區拱手讓人。然而,“除不抵抗外毫無辦法,除鎮靜外毫無籌謀”。九一八事變前一個月,蔣介石致電張學良稱:“無論日本軍隊此后如何在東北尋舋,我方應不予抵抗,力避沖突,吾兄萬勿逞一時之憤,置國家民族於不顧。”因為在蔣介石看來,隻要日本發一個號令,“真是隻要三天之內,就完全可以把我們中國要害之區都佔領下來,滅亡我們中國”。
“不抵抗”很簡單,卻是以喪權辱國、苟且偷生為代價。侵略者就是在得寸進尺中胃口越來越大,野心越來越膨脹。九一八事變后,當時駐國際聯盟的中國代表顧維鈞悲痛地回憶,當他向各國代表逐個求援時,得到的回答令他無地自容:“你們自己都不抵抗,怎麼能期望別人替你對付日本?”
“假使我們不去打仗/敵人用刺刀/殺死了我們/還要用手指著我們骨頭說/‘看,這是奴隸!’” 我們珍視和平,但不乞求和平﹔我們反對戰爭,但不懼怕戰爭。戰爭與和平的辯証法告訴我們,能戰方能止戰,准備打才可能不必打,越不能打越可能挨打。真正具備了“和平是贊成的,戰爭也不怕,兩樣都可以干”,才能懾有效果、談有砝碼、打有本錢,以不變應萬變。抗日戰爭勝利的一個重要原因,就在於無數中華兒女抱著誓死不做亡國奴的決心,同仇敵愾,血戰到底,最終看到“天亮了”的那一刻。
克勞塞維茨曾告誡人們:“當一個國家容許他的敵國無限制擴張侵略野心而不加以阻止的時候,這個國家就注定要開始衰敗了。”對付那些肆意挑舋的豺狼,隻能靠獵槍相迎,而不能用美酒相敬。我們的國家越發展,越需要可靠的安全環境。強國必須強軍,強軍才能衛國。
正義必勝,和平必勝,人民必勝,這是歷史所昭示的偉大真理。軍人的腕表上,沒有和平刻度,隻有戰爭和戰爭准備期。平時多流汗,戰時才能少流血﹔平時枕戈待旦,戰時才能拔刀亮劍。面對那些狼子野心的覬覦者,我們既要有防狼之心,也要有打狼之術,時刻准備為正義而戰,為和平而戰,為人民而戰,“忠實履行保衛祖國安全和人民和平生活的神聖職責,忠實執行維護世界和平的神聖使命”。
讓我們記住古代羅馬作家韋格修斯的那句名言:“如果你想要和平,那麼就准備打仗吧!”(辛士紅)